原本只是一门课程作业的微电影拍摄,却成为了一场同学们与时间的赛跑,与同学的博弈,更是与自己的挑战。
李安安(化名),是这次作业中一组的导演之一,第一次担任导演的她,对于这次从零开始的微电影拍摄,安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紧张地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途。
“我的身份一直是电影的观众,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导演。我一直以为导演只是参与到现场就好,没想到还要在开拍前协调很多具体事项,是一段磨练自己能力和内心承受力的过程。编剧是和文字打交道,而导演要和组里各部门以及组外各色人等打交道,人的脾气秉性多种多样,面临的突发状况会比较多,有很多措手不及的时候,有很多觉得“凭什么要我来负责?我也是第一次当导演”的时候,想要放弃,但最后都坚持下来了,过程中学到了不少经验与体会。”
在采访的过程中,我跟随着安安的脚步一起到达了拍摄现场,观摩了安安作为一名学生导演导演一天的拍摄生活。安安虽然是一名学生导演,又是第一次参与整个微电影的拍摄过程,但是当她一进入拍摄场地时就完全进入了导演的身份状态。协调演员、现场讲戏、查看镜头、组内交流……这一系列繁琐又重要的任务让安安根本无时停下脚步,或焦虑或喜悦的表情在脸上交替出现。
拍摄间隙,当问到拍摄过程中经历过最艰难事情时,安安无奈地笑了起来。
“要算是拍摄场地与演员时间的协调了吧。拍摄场地通常由编剧定个主要地点,制片以及我会去协商。有个场需要在明辨220进行拍摄,我们提前去团委、院办进行了沟通,在最大程度上确定了周三下午的三个半小时的使用时间万无一失,并根据这个时间通知了演员和群演。结果周二的中午,大活的负责人跟我联系说他们的问题导致金融学院下午的使用时间和我们有冲突,要我们两学院自行协商。沟通协调后,不利的一方面是我们的拍摄时间被分成了两部分,无法同一时间完成;有利的一面是我们可以提前开始,比之前的拍摄时间变多了,给我们这场比较难拍摄的戏打出了富裕时间,再一个金融学院的负责人也在我的要求协调下,答应留下一些他们的人帮我们充当群演(这场戏需要很多群演但是开拍前我们只找到了个位数的人)。”
“最累最辛苦的其实是每场戏开拍前的组内准备。一到现场,气氛就好很多了。我最庆幸的是找到了这两个主演,一个是初中同学,一个是大四学长推荐的大二同学。一开始怕他俩合不来,结果到现场不用我的沟通,两个人自己相处的就非常好,沟通也没有隔阂。他俩也比较善于活动气氛,和我们叫来的群演也都沟通的很好,我们有场戏10场,来了很多我们组员叫来的群演,大家都说笑到了一起,很让人欣慰。”
与安安交流的过程中,不难发现此次拍摄任务最难的要数与“人”协调与时间战斗,可是当初所经历的苦与累,却在风雨过后的现在能够笑着说出来,想必也是一种成长。
这次拍摄的另一个难点在于团队合作,不像从前的学习经历一样,比拼的仅仅是个人的分数,大学学习考量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的优越,同时也十分注重团队之间的协调与合作。从大一到大三的过程中几乎每节课都会涉及到小组作业,但由于每个人个性都不同,争执与冲突是在所难免的。
“团队合作在我看来,如果人员搭配得好,就是一件提高效率的事儿,如果人员搭配不尽人意,那就是一件事倍功半的事儿。”
“我们组由平时关系好的五个人加上另外两个平时交流不多的同学组成。价值观和世界观存在一些不同,导致我们对于一些场景、服装、人员安排等方面的要求有所不同,这就导致了我们在这些问题上的正面冲突。两拨人的意见协调需要我夹在中间进行调和,堆积了许多再拍摄大任务以及修改分镜的面前,还要调和成员的看法意见,是一件比较心累的事儿,因为人际关系这种事儿,它没有对错,很难轻易下结论,或者很难保持最大的公正,众口难调。”
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与此同时又与别人联系着,和别人一起合作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远比想象的要复杂。我们常常犯的错误是,把对某件事情的意愿看成是做某件事情的能力,比如“我想执行好”视同为“我能执行好”,或者把“我乐于和人合作”视同为“我善于团队合作”。当然,“我想执行好”、“我乐于和人合作”都是很好很好的,是好的发心和基础,但这通常只是必要而非充分条件。真正做好,需要综合的技能和多方面的努力。
安安作为传播学专业的一名学生,平日的学习生活中也有不少的机会接触摄像、摄影等与专业相关的尝试,但是以一名导演的身份来体验整个电影拍摄过程可以说是初体验,问到安安经过这次的拍摄的磨练,是否愿意毕业后也想从事与导演相关工作时,安安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
“没想过,可能是没有打算。在我看来,导演除了有想法在,还要是能认识八面人才,组成一个成功的团队,能协调各方力量的人。艺术,是努力做不到的,存在着一种天分。而我可能适合做个摄影师而不是挑大梁的导演。”
这次拍摄作业已经逐步进入尾声,各个组也开始了收尾工作,安安的工作任务也逐渐告一段落。任务即将完成,安安在因为即将要完成上交作业而感到放松欣慰的同时,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舍的留念。
“此次作业让我对电影制作团队中各个部门的任务与分工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让我认识到了什么样的团队能越来越好,什么样的团队举步维艰。此次作业最大范围的锻炼了我们每个人的涉外沟通能力以及对真正的社会的认识,以及“人们帮你是福分而不是应该”等,提高了每个人的抗压能力。更让我意识到,和相同价值观、世界观的人做朋友有多么的重要。”
一位导演,一个团队,一部电影。这次作业不仅让安安学到了以一名导演的角度拍摄电影的完整流程,还让她看到了一部电影的背后,哪怕是仅仅20分钟的微电影的背后的复杂滋味,辛酸、喜悦、愤怒、悲伤都在电影杀青后汇成为她成长的力量。在本学期前期,安安听学姐们说微电影公映时看到自己的作品不论成绩如何都意外哭了出来的情况,本来对这个情况还感到不可思议的她,似乎也开始有点明白那种微妙的心情了。
在采访的过程中我印象最深的要数,有一天她发现她的团队对于这个从未体验过的艰巨任务感到疲惫而渐渐松散的时候,她对团队所说的一句话:“以后还有几次这样的机会,或许再也不会有了,所以就努力做吧,尽你所能,让你花费的时间值得你所做的事,至于结果也没那么重要了。”